《黯然》第104章 梦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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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梦之始

温灏感觉怀中的小人安静了,呼吸平稳才轻轻的吧她放上床上,拉过被子给盖上掖好,小妮子一把抓起被子蜷成一团,蜗牛似的把自己裹在被子中,只露出鼻子眼睛,一看就是副没安全感的样子。
成日的欢喜雀跃的小妮子也有这么一面,天孝暗自怜惜,温灏回过头狠狠的瞪了天孝和老人一眼,示意他们出去。
老人认错般的拉着天孝出去了,他本是想和小妮子玩笑儿没想到小妮子吓成这副摸样。
温灏守了小妮子一会儿看她不在激烈的反应才出的门来,如扑食的狮子一把拽过老人,恶狠狠的一拳打下,老人自悔伤了小妮子也没躲,天孝上来一把隔开温灏的拳头挡在前面生生受了温灏一拳。
温灏也是一愣,他没想天孝会受他一拳,举着拳头半天没放下。
天孝任温灏发泄完,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温灏,开朗活泼的小妮子怎么会有如此一面,如受惊的小鹿。
月光流水般的泻在地上,照着温灏痛苦狰狞的脸颊,那么的苍白无力。
如此反常的兄妹让天孝无可是从,一旁静静的等,默默的守护着人和心。
温灏独自沉浸在痛苦中,这段回忆如腐蚀的毒药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心。
那时温家大劫,父亲遭仇家追杀,温夫人带着他和小妮子避难,温夫人交代他,他是哥哥要好好的照顾小妮子,混乱中自己带着小妮子躲在缸内,死死的捂着小妮子的嘴怕她发出声响,那是的小妮子还好小不怎么懂事,挂在自己身上在黑暗的缸中沉沉睡去。
忽的杀声震天,越来越近,温灏堵住小妮子耳朵,小妮子在温灏怀里睡的安稳没发现异动。
怦~~
人滑到跌落的声音,近在咫尺。
熟悉的味儿传来,自幼研究药物对味道特别敏感。
爹爹~~
温灏差点脱口叫出,怀里小妮子依旧睡的安稳,温灏按下自己的冲动,静静的躲在缸内,控制着呼吸。
冲突声、打斗声在耳旁呼啸,温灏紧紧的搂着小妮子怕惊了她。
忽~~
缸子晃动,能感受到有人跌在了边上,温灏的心陡的一紧,是爹爹。
血滴溜溜的滑落,滴进了缸内,温灏感受到温温的血滴在他的脸上,一滴、两滴….只到泉涌。
爹爹的血~~
温灏心一阵绞痛,泪水和着血水一起滚落,冲刷着幼小的心。
出去?可以见到爹爹,不用自己这么无助的躲着,爹爹的肩膀是那么厚实很有安全感,爹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即使在寒冷的夜也能温的自己暖暖的。
“灏儿,你是哥哥好好照顾妹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母亲的叮咛在耳边响起。
小妮子~~
安睡在自己怀中的小人尚不知噩梦已然的降临。
爹爹的笑容、怒喝、在爹爹怀里任性的撒娇、棍棒下讨饶,一幕幕的在脑中闪过,好想出去抱住爹爹,为他治伤蹭着他撒娇。
滴答~~
  血还在滴,划过温灏的身体滴在了地上,温灏把小妮子往下按按,怕血溅到她的身上。
  怕~~
  温灏心收的紧紧的,恐惧涌上心头,外面杀声依旧,别动别出声,温灏一次次的对着自己说。
  血,慢慢干涸,人声远去。
  温灏低眼看了眼怀里的小妮子,笑盈浅浅的睡的香甜,舒了口气,总算没辜负娘的嘱托。
  爹爹~~
  温灏心在颤,再也忍不住冲了出来。
血泊中的爹爹脸朝下的趴在缸上,脸上带着丝微笑,没有呼吸没有脉搏…
哥~~
没来得及痛哭,小妮子甜甜的喊着温灏,像睡醒了要糖吃的孩子。
温灏猛的一震,搂过小妮子,把她藏在怀里,这么血腥的一幕不能给小妮子看见,任小妮子舒服的在自己怀里蹭着泪往心里流。
身后,爹爹躺在地下去了那个未知的世界也许正看着自己,前路漫漫,温灏好想大哭一场,但是不能,怀里的小人需要他保护,这是母亲的嘱托哥哥的职责。
小妮子不知道发生的事,哥哥的怀抱很暖,跟爹爹一样可以放心的依靠、可以撒娇,不用自己去承担,她却不知他正依靠的哥哥失去了可以依靠撒娇的怀抱,而那个怀抱正在脚下。
温灏搂着小妮子,用自己的身体温软她,不敢让她察觉异样,他不知对母亲的承诺一守就是这么多年,更不知真正的噩梦还没开始。
兄妹俩相互依偎着,温灏独自压抑住心中的痛护着小妮子,那一刻这妹子就是他的命。
偏偏厄运像个流氓专挑了弱小来欺负,在兄妹俩最无助的时候又戏耍了一把。
腾腾~~
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步叠着一步,听这声音不是一个人。
小妮子感受到了温灏的紧张,往温灏怀里又缩了缩。
温灏吸口气,躲,已不急,强自镇定的转身把小妮子藏在身后。
一片黑影越过眼前,一排黑衣人贪婪的看着地下的尸体,如守财努遇见宝藏。
“雇主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啧,啧,这尸体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黑衣人甲说。
一队人或许对温灏视而未见或许觉得他太小无需引起注意,依旧谈论着,黑衣人乙说:“他折了我们兄弟,可不能这么便宜了他,鞭尸给兄弟们报仇。”
  “对,不能便宜了他,谁让他自命清高,看不起我们土匪不给我们大哥治病,让他死了都不能安宁。”众人附和着。”
心,在滴血,抓着小妮子的手握的更紧了,缩在一片。
啪~~
拇指粗的皮鞭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破空的声音刺耳,鞭稍落在了尸体上,迸裂出细细的血珠,调皮的往外跳,溅到地上梅花般的散落。
温灏的心,不停的收缩。
啪~~
又是一鞭,打在了尸身上也落在了温灏的心上。
啪~~啪~~啪~~~
一连串的鞭声刺激着耳膜,小妮子吓的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温灏紧紧的抱着小妮子堵住她的耳朵遮挡着她的眼睛。
黑衣人没有理会温灏兄妹,小妮子的哭声反而促使这般人兽性大发,落鞭更猛更狠。
地上稀落的梅花已不在,人们的眼睛中耀着大片大片的红色。
尸身,已支离破碎,只留下那仿佛嘲笑般的带着笑意的脸,依旧笑的灿烂。
爹爹~~
小妮子稚嫩的声音响起,弱弱的却震惊了全场的人,小妮子透过温灏的衣服的破洞看到了外面。
“爹爹,累了吧,小妮子给捶捶。”小妮子死命的挣扎着要去抱着爹爹,小小的她还没到认识死亡的年龄,只知道爹爹躺在那没理会他,至于满身的鲜血她在家到时常见的,爹爹有时给人治病后就是这样一身血的躺着休息。
温灏拉着小妮子,往回拽,不忍看她天真无邪的眼睛。
黑衣人看着小妮子一阵骚动,邪恶的光芒闪烁着全身,温灏下意识的把小妮子推到身后,死死的盯着黑衣人。
“啧,啧,果然是药水泡大的孩子这水灵劲儿的,在看看这眼镜,勾魂似的,小小年纪就生的如此,长大了还不知要让多少男人拜服于石榴裙下,哥们今天就做做好事,嘿嘿…”说完一把推开温灏拉过小妮子。
温灏一头撞在墙上,眼前一黑,哥哥哥哥,小妮子害怕的唤着,不能昏,温灏挣扎着扑过去咬住拉着小妮子的手。
哎呀~~
黑衣人吃痛,大叫,下意识的松开的小妮子。
小妮子扑倒温灏怀里使劲儿的哭,温灏紧紧的抱着小妮子。
“娘的。”被咬的黑衣人醒过神来,一掌打像温灏,突然生生的停住,发出一阵阴森森的笑,笑的温灏寒毛直竖,把小妮子裹的更紧。
黑衣人轻轻的拨开温灏的手,很轻很温柔怕伤了他似的,温灏却无助的任由他一点一点的从怀中抱开小妮子。
黑衣人点了温灏的穴,把他丢进了缸里,只露出他的眼睛。
温灏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扒开小妮子的衣服,小妮子恐惧的看着又往自己这看看,好像不明白哥哥怎么不来抱着她,无助惊恐的眼神深深的烙在了温灏的心里,也越发激发起黑衣人兽性,淫笑冲刺着房间,温灏看着黑衣人刺入了小妮子的身体,小妮子刺耳的哭声夹杂在淫笑中,小手无力的捶打着。
温灏想闭上眼睛,奈何黑衣人有心似的,让他一动都不能动,只能看着小妮子被侮辱。
人,走马灯似的换,一个接一个。
心,一点点的揉碎,渗出鲜血。
对不起,对不起,是哥没用不能保护你,小妮子别怕,爹爹会在那个世界等着你,哥哥也会去找你的,别怕,在那个世界不会在有人欺负你了。温灏在心中默念。
小妮子木然的躺着,迷茫的看着屋顶,身下撕裂的疼。爹爹,哥哥,小妮子喊叫声逐渐弱了下去,脸上一片抓伤的痕迹甚是吓人。
黑衣人随手抓起一把稻草,遮住小妮子脸,稻草下的世界一片漆黑。
淫笑不断,兽行还在继续。
嘶~~
一声闷响,还没来得及叫出声人头已落地。
娘~~
温灏大声呼喊,奈何出不了声。
温家自知难保,发出求救的信号,援兵已到,可惜太迟了。
温夫人一进门看着支离破碎的尸身,在看看小妮子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眼前一阵发黑,上去抱住小妮子,小妮子已经哭不出声蜷在温夫人怀中。
温灏也被人救出,跪倒在温夫人面前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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