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第199章 信笺

岁月的年轮一圈圈的碾过，砸下岁月的烙印，人会随着岁月而苍老，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凡夫俗子最终都逃不过。

人老了，心也会跟着老，岁月沧桑洗任谁也洗涤不净，淡定坦然抑或怨天尤人都是一种态度。

老人逍遥于世无欲无求，岁月的洗礼已然把他的人和心洗的干干净净不留一丝尘埃，至少在小布心中是这样的，可当他对老人提起尼姑的时候老人明显的颤抖，浑身都在颤，紧张、恐惧溢于言表哪还有平日神仙般逍遥的神色。

小布暗自心惊，今时今日还有让老人发颤的事儿肯定小不了，试探的抬头观望老人，本就稀疏的眉毛全皱在了一起，眼睛木然的望着前方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痛苦，很深邃。

“爷爷”小布轻轻的唤着，老人慢慢的回过神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小布，喃喃的道：“你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真快啊。”像对小布说又像自言自语，小布惊惧的问：“爷爷，你怎么了。”

老人勉强扯出个笑容：“老了，老了，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老吗，那道姑呢，带她来见我，哦，算了，还是我去见见她吧，你头前带路。”

小布应着脚下却没动，老人的反应太蹊跷好似变了个人，小布心中隐约觉得不妥但是又不知道哪儿不对一时僵在了那。

啪~~

老人拍拍小布的脑袋：“还不带路，发什么楞呢？”语气中恢复了昔日的调侃，小布松口气，想着兴许是这些日子自己太紧张了弄的啥都神经兮兮的，吐吐舌头冲着老人笑笑，在老人面前他难得还有份小孩儿心性。

小布在前面走着，没有在意到老人步伐的沉缓，他只想着快些下山了结了这件事依旧和小妖好好的过日子，其他的事也不愿在想了。

小妖很不喜欢道姑，没有原因就是不喜欢，也许这就叫自觉，但小布偏要留着她和道姑一起她也不想违逆小布，不过说到底她也很好奇那封信笺，怕有个什么闪失，要不以她的身材优势随便躲在哪根了小布上山也没人会发现。

道姑到是很好的兴致，逗着小妖玩儿，这么米粒大小的小妖着实很讨人喜欢，而且灵异山近在眼前，任务也快完成了，心情自然是大好，她看着小妖老是不停的蹦跶，问：“你不能停停，不累吗？”

小妖瞪眼：“我爱蹦跶碍你啥事了，要你管。”

道姑也不计较，微微一笑：“这么个跳法担心把肠子跳了出来。”

小妖瘪瘪嘴，回头就看到小布和老人走下山来，忙蹦跶到小布身上使劲的蹭，小样儿像极了望夫归的小怨妇。

老人看着道姑有些迟疑，张张嘴，问：“小道姑从何而来。”

“峨眉山下情花种，一席孽缘从此生。”道姑喃喃的念出。

老人微微颤抖：“沧海遗珠应无恨。”

道姑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信笺：“家师交代务必交到前辈手上。”

信笺是簇新的，看的出是刚写成不久，老人细细的展开，手却一直在颤抖，慢慢的读完，收了信，看了看小布又望了望，长叹一声：“作孽，真是作孽。”说完把信笺碾得粉碎，对道姑说：“你回去回禀你师傅，就说此人已经死了，让她安心的去吧，今生无缘来世终有相聚的一天。”

道姑惊讶的看着老人，仿佛见了妖精似的，比当初初见小妖还惊讶,张大了嘴：“师傅真是神人，料事如神，她料定你老人家一定会这么说，特让弟子把此物呈给前辈。”说着从包裹中掏出一团青布，皱皱的，颜色有些泛白了，一边还有些破碎。

老人却如被人使了定身咒般的呆在了当场，汗水随着额头往下滴，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很是难看。

小妖在小布手中跳跳，小布摇摇头，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小妖愈发的烦躁，滑落下来又蹦跶到道姑身上，垫着脚看她，道姑也是一脸的惊诧，很明显她也只是带话根本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

老人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把那团青布塞进了怀中，举步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