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泣饮
太阳东起西落,忠诚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
灵异门还是那么的平静,山上的日子是简单纯粹的,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儿。
天孝有些憔悴,这些日子忙着审子崖的事成日的熬着累得够呛,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严刑逼供,子崖咬的紧紧的始终不肯松口说出那位故人是谁。子崖的性子天孝在了解不过,他不肯说的真正是问不出的,但是这样的线索又如何能不追。
站在执法堂门口,望着前面的挺拔傲然山石,难道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灵异门上下都这么个性鲜明,天孝苦笑。
还有一天,明天就是这场公案的终结,大哥如果肯说出幕后主使将功补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却始终不肯松口如今怕是神仙难救,聪明如你为何要把自己逼上绝路呢,难道真的不在乎抑或有什么隐情。
子崖这些天的日子很不好过,向来进了执法堂不脱层皮是出不去的,更何况现在是逼供。他觉的很累,好几天没休息了,每时每刻都有执法弟子守着,哪怕稍稍靠下闭闭眼发上都会被人打醒,膝盖刚进来的时候已然跪伤了,儿臂粗的铁链上跪了一夜,现在终于知道天孝每次膝盖上的伤该是多么痛,身子也是乌青红肿的,在水里冻的,第二夜被丢进水井只留出头来呼吸,刺骨的寒冷,天明被捞上来时浑身都没了知觉,只想找个火炉暖暖身子,不过身子很快变暖了,不是烘的,而是被板子一下下敲暖的,四指粗的板子在身上每一个地方肆虐,沉重的板子敲在冰冷的身上痛的只吸冷气却往往一口气没喘过来下一板又着了身,从肩膀到小腿一板一板的贴着敲下来又从小腿往回敲,没几个来回浑身如烙铁烙过一般,寒气是一丝都没了却痛的人窒息,凭经验他能感觉出虽然痛彻心扉但是没有破皮,不是执法弟子手下留情而是为了下面更方便的执行,想到这子崖都些绝望。
那个雨夜看到天孝痛苦的神情,只道心痛大于身痛,现在方知,身痛到了极点根本没心思去想,只想着如何能摆脱这痛。
现在被倒掉吊着,身上的伤被拉扯到了极致,手上虽然才吊着两块砖却重如千斤,头更是昏昏沉沉的,两个日夜没合过眼了,好想昏过去,哪怕只睡一会儿都好,可刚刚闭眼犀利的一鞭就扫上了身,那种刺痛彻底使人清醒,他知道没人能救他也没人能救的了他,只能咬牙苦苦的挨着。
想想点什么分散下这痛楚,跳来跳去的却都是天孝的身影,知道天孝来过好几次却都没进来瞧,是不忍吗?想到这身心都痛。
天孝知道子崖这几日的遭遇,执法堂的手段他太了解,可以把人逼到崩溃,好几次都想进去看看走到门口终究迈步进去,这样的画面太残酷又如何忍心去看,以前受伤大哥都会细心的呵护他,帮他上药,如今看着大哥受苦却只能束手无策,望门心叹。
子海也在徘徊,他想去看子崖,哥哥会这样都是为了他,前因后果天孝都告诉他了,自己作为弟弟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哥哥呢,但是身在灵异门,哥哥如此做等同于背叛,自己也没身份去看。
天孝望着天色逐渐黑了下去,心跟着往下沉,天明就该有个了断了,结局已在意料之中,回头看着子海静静的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心被狠狠抓了一下,咬咬牙长叹一声,牵起子海的手:“去看看大哥去。”子海忙跟了上去。
执法堂并没多加阻拦,进去出乎意料的顺利。
兄弟相见却是无语,天孝和子海心疼的看着子崖,子崖默然的看着他们,事到如今自己默默承受就好又何必去拖累着两个弟弟。
子海想问安好却开不了口,这副样子又何来安好呢,三人竟僵在了那里。
天孝知道机会难得,盯着子崖看了半天,问:“大哥可有心事未了?”
哈哈~~
子崖笑,笑的很是痛快淋淋:“少爷果然是爽快人,这是来送行的吧,既然都知道我过不了明日又何必做小儿女态让人笑话了去。”看了子海一眼:“我的心事少爷也明白,子海托付给少爷我也很是放心的,可曾带酒来,说起来我们兄弟这么些年还真没好好喝过。”
子海看着天孝,天孝点点头,转身去拎了好几坛酒来递给了过去,豪爽的拍开酒香四溢,三人举坛痛饮,泪却只往心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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