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然》第241章 成王败寇

第241章 成王败寇

在乎，一个看似轻巧却异常沉重的词。
因为爱所以在乎，因为在乎所以爱，彼此不离不弃难以分割，无法说清谁是因谁是过，好些事本就是互为因果的，探不清道不明，只有身在其中才能明白。
天孝看着手中的纸条，两行清泪缓缓流出。
纸条上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敌主帅亡”但这纸条的分量却重似千金。
熟悉的字体、熟悉的笔法、甚至还有熟悉的味道---师傅的的味道，那萦绕日久久违的味道。
字很简单、明了，但其后的艰辛又岂能诉说。
这份礼物太重，是师傅用生命之险换来的，但师傅始终是不肯原谅自己的吧，仅仅留下纸条便悄然离去，哪怕是一个身影都不曾留下，天孝黯然，终究是自己不好才让师傅如此伤心，所求非所愿，但又能如何呢，如今这岂不也是最好的结果。
偌大的地图映入眼帘，疆界是那么的刺眼，天孝暗叹一口气，如今岂是伤春悲秋的时候，师傅冒险给自己制造了这么个时机如白白错过岂不是辜负了师傅的这一番苦心。
升帐、点兵，派将，须臾间安排妥当，敌军无帅比自乱，如今这一击必能使之溃败，天孝信心满满，是该回归了，这一仗胜利了多半就能收兵回朝，那儿有哥哥、有娇妻还有没出生的孩子在等待，想到这天孝嘴角微微上翘，扬起好看的弧度。
家，绝不仅仅是游子的期冀，离家在外的人对于那个地方都没有免疫力。
天孝气定神闲的煮着茶，这是他出征以来最放松的一天，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胜利在望，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大军铺开，声势赫赫，铺天盖地的朝敌军涌去，敌军无帅自乱，如惊弓之鸟，溃不成军。
水，从中间慢慢的滚开，晕成一个一个的小圈四散开来。
低吟浅笑，天孝到弄着糊中的水，想象着敌军也如这水般。
水面荡漾，荡起一层一层的波。
远处，旌旗飘荡，叠叠涌进，欢呼雀跃。
笑，发自心底的笑，胜利、喜悦的笑，那么一刻天孝想流泪。
怀中的纸条带着余温，温暖着心田，这一仗头功的师傅的，虽然未见其面，这里面包含了师傅对自己的关爱，怎么能不甜呢。
得胜归来众人欢喜，这一仗打得太漂亮，也特解气，营中一片喜悦之气。
天孝也高兴，敌军溃退，不久就能收兵回朝了，众多的生命可以延续，死亡，将会远离，国土，不容侵占。
胜利的喜悦充斥了整个军营，军士们沉浸在喜悦中。
夜，很静、很美。
军营中的夜别有一番风味，除开寂静自有一番肃穆，偶尔几个汉子的鼾声起伏给这样的夜增添了一种生机。
忽的，火光冲天，打破了夜的宁静。
厮杀声、叫喊声、马的啼叫一片喧嚣。
军营被点燃，军士被唤醒，火光冲散了人群，汹汹的烈火把天空晕成了一片红霞。
一切都太突然，还没从胜利的喜悦中抽离出来的士兵有些就莫名的丧生在这片火场中，带着莫名、带着愤恨、还有期冀。
天孝被护着冲出了火海，远望一片红光，耳边嘶叫声是那么的刺耳。
手心，一股鲜血涌出，却不知痛。
大火，烧透了军营也烧痛了心。
眼中，一片炙热，却无泪。
心中，酸苦一片，只剩恨。
骄兵必败，天孝暗恨自己如此大意，竟让敌军如此反扑成功，败的是如此的彻底。
残兵慢慢收拢，不过千余。
笑，惨然的笑，成王败寇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