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风千里》第11章 另有明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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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另有明师

冷,整个人像掉到冰窖里一样,从头到脚趾头都冻到麻木。
以为自己又在雪地里罚跪了,那种刺骨的寒意又来了,挥之不去,缠缠绵绵地粘上来,渗到骨头里。
费力睁开眼睛,但没有力气,只够维持眼珠子转了转。

“哥,哥,你醒醒,你怎么了?”
深夜,云棋不放心,来云梒房中查看,见云梒脸色苍白,薄唇发紫,手脚冰凉。
云棋赶紧命茗烟和翠儿在房内生火,翻开哥哥的身子,不出所料,到处都是伤。

“翠儿,我哥失血过多,你着人给他多做些补血的膳食。”
翠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七少爷,您忘了,云家的膳食每日都是大家一起吃的,哪个敢挑三拣四,稍微去得晚了别说吃的没了,有时还要挨顿鞭子,五少爷已经不止一次……您是身子不好,老爷专门嘱咐厨房管事的给您开小灶,每日想什么有什么,五少爷哪有这么好命?”
云棋心脏猛的一抽。

他把你打成这样,不闻不问,你到底过得是什么日子。
血缘是不是真那么重要,他凭什么虐待你?

云梒还是醒了,准确地说是被痛醒的。
屋子里的炉火暖暖的,借着红彤彤的火光,伸手摸摸云棋毛绒绒的小脑袋:“喂喂,小七,醒醒……”
“哥,你没事吧。”我能有什么事?云梒疑惑。
“哥,我们走吧。”
“去哪?”
“我是说离开云家。”
“……”

“为什么,你受委屈了?还是发生了什么事?”云梒怕云棋暗地里又吃了什么亏,不肯告诉自己,摸摸云棋的头,“告诉我,发生什么事都别瞒着我。”
看着云梒温和宠溺的表情,云棋霍然站起来,“不是我,是你……人家根本没把你当儿子,你还在这里扮什么父慈子孝。”
云梒脸上一抽,像被人蛰了一口,眼神迅速暗淡下来。

自欺欺人,假装自己拥有一切。既然是梦为什么不能一直做到底,真相既然残忍,又为什么是最亲的人亲手揭开。
“对不起。”看着哥哥悲伤的表情,云棋觉得自己是个刽子手。

“小七,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你失血过多,还到处乱跑?”
“还不都是你气得。”云梒莞尔。

云棋扶着云梒,穿过竹影阁成片的竹林,趁着月色攀山而行。一路上,他一直忧心着哥哥的伤势和腿上旧疾,同时也感受到手上的分量越来越重,云梒不怎么吭声,但明显能感觉到喘息声越来越重,鬓角的汗珠在月色下闪着微光。
怪石嶙峋,翻过去反而豁然开朗,月清如水,洒落一地清辉。

“云棋,我想带你去见我师父,我想搞清楚一些事。除了云家,我在外面拜了师。”
“啊???”云家家规,瞒着掌门另投师是要受焚香断骨之刑。
“你你你,你找死啊?”爹能饶你,云家家法也饶不过你。
云梒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臭小子知道教训我了,云家家规你几时遵守过?

乖乖,我还以为你真被爹打趴下了,没想到你胆子还这么大。
“哥,我发现我越来越崇拜你了。”云棋双眼作星星状。
呃?这个应该算夸我吧。

“不过,我师父脾气不好。常年带着面具,我没见过他的真面目,今天我想见一见,但我打不过他,你得想办法把他弄晕。”
啥?用毒?你要把自己师父弄晕?
“没问题,只要你不担心被揍”,又补充一句,“你确定?”
云梒笃定地点点头,一脸无辜。
好吧,收你这样的徒弟算他倒霉。

月黑风高,一个黑影直袭云梒面门,直指咽喉,杀招!
云梒侧身,反手飞出一件银色的物件,擦过那人衣领,没入树干。
电光火石之间。云棋指头微弹。
“住手”云梒大喊一声。
来不急了,黑衣人中毒倒地。

云梒抱着黑衣人一阵猛摇,“韩言,醒醒,醒醒……小七,解毒。”
“出了什么事?”一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人像幽灵一样突然飘到身后,紧张地看着双目紧闭,不省人事的韩言。
齐刷刷望着云棋,后者连连摆手,别这样看着我,“不关我事,不关我事啊……他,他,他,他突然冲过来冲着我哥下杀手,我当然就……哪里知道你们认得啊。”

韩言咳呛着醒过来,摸摸脖子上一条淡淡地血痕,“唉,又输了,师兄你下手真狠。”
银色面具男一把揪住韩言的耳朵。
“哎呦,师父,轻点儿,轻点儿……”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打不过你师兄,要不是他今天手下留情,你小命就没了。”
“师兄,我的好师兄,你赶紧帮我求求情啊,耳朵,耳朵……啊……唔……”

“师父”云梒一脸恭肃。
“这小子哪里来的?”银色面具男人指指云棋。
云棋同样也用诧异的目光盯着男人的脸,准确的说,是盯着男人脸上的面具。
“我弟弟。”

“你怎么会有银色鬼面?”云棋十分没礼貌地指着面具上的鼻子。
“这面具本来就是我的,云梒这小子,是个没创意的呆子,学我而已……小子,别乱指,小心我把你手指头剁下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手指头上沾的东西。
“啊?啊?啊?”这回,云棋十分没礼貌地指着云梒,“你,你,你,你该不会告诉我你才是鬼面三少吧。”
云梒无奈摇头,你跟我这么久都没发现,云枫和云栎都看出来了,“不过现在不是了。”可以收起你那副白痴相了。

这边还在震惊疑惑,那边韩言早已经爬起来,去研究和云梒交手时射入树干的银色物件。
韩言仔仔细细用手指丈量,像在研究出土文物一样,眼睛贴上去,就差没拿出放大镜了。
看完之后一脸兴奋,咧嘴,笑出大鲨鱼般白森森的牙齿:“师兄啊,师兄,你又退步了,你的飞刀只进去树干两寸啊!”

“两寸?”鬼面霍然转头,面具遮挡了表情,但眼神看起来很不善良。
云棋突然发现哥哥以非正常的速度向后漂移,“呃,师父,不要啊……”
晚了。
鬼面这回是拧起云梒的耳朵,扯着他走到树干跟前。“啊,哎呦,轻,轻,轻点儿……饶了我……”
“师父,揍他,揍他,师兄肯定偷懒了。”韩言在旁边呐喊助威、幸灾乐祸。
云梒耳朵被扯着,脚底下还不忘踹韩言一脚。

什么状况?
云棋见过哥哥被鞭子抽,被棍子打,被煽耳光以及自己煽耳光,还有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体罚,就没见过哥哥被人拧着耳朵、拖着走,还一脸讨好谄媚的笑容。
更何况,哥哥每次都是任打任罚的,几时这么像……无赖。云棋想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能确切形容云梒现在状况的形容词。
“疼,疼,师父,我错了,错了……”

“重来!”鬼面手腕一翻,多出三枚飞刀,三寸半,月光下银晃晃的,触手冰凉。
“给我好好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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